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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方综合年鉴社会价值最大化的一点思考

点击数:33942010-05-14 00:00:00 来源: 年鉴网

内容提要:地方综合年鉴和地方志书在我国的编纂实践中,从资料性的共同前提出发,出现了比较复杂的发展关系,这使得地方综合年鉴社会价值最大化受到忽视。现阶段地方综合年鉴的编纂实践使得其过于强调“全”而“多”,资料性文献倾向凸显,工具书的性质则渐趋弱化,这与年鉴服务现实社会的价值最大化追求相悖,也不利于地方综合年鉴的科学发展,值得思考。

关键词:地方综合年鉴;年鉴志书化;年鉴工具性

一、缘 起

在经济社会不断发展和文化科学不断进步的今天,地方志事业在时代内涵变化下也在进行着有益的探索。2006年,国务院颁布《地方志工作条例》规定:地方志包括地方志书和地方综合年鉴,地方综合年鉴为每20年左右新一轮地方志书续修资料的平时积累。但是,地方志书与地方综合年鉴作为两种截然不同的文化传统产物,其“结合”所产生的影响值得思考。在编纂实践中,如何既照顾年鉴的历史使命——资料性工具书,又兼顾到时代任务——为编修志书准备基础资料,这将关系到社会资源与效益的最大化。地方综合年鉴,作为一地的对外信息窗口,以资料的权威性与便捷的检索系统,使其为使用者所看重。但随着地方综合年鉴归口地方志部门组织编纂后,年鉴的志书化倾向凸显,在理论探讨上大家对两者的关系论述、结合形式难以取得一致,这对地方综合年鉴的编纂实践有着直接影响,

二、两者关系的论述

现代年鉴,起源于16世纪的欧洲,重要源头是欧洲大陆的古代历书和英伦三岛编辑的年刊、年书。前者有着“逐年出版”和“各种情况报道”的年鉴基本特征,这成为历书演变为年鉴的重要标志;后者主要以法院的判例为资料[①]。现代年鉴从出现那刻起便承载着提供实用性资料的社会功能,其工具性是第一位的。地方综合年鉴则是现代年鉴日益发展下的一个类别,其在经济社会生活领域的地位不容忽视。如今,国内地方综合年鉴达两千多种,已初现一个遍及省、市、县三级行政区的网络,并将逐步形成一个全国性的地方综合年鉴“信息网”,这也是地方综合年鉴社会价值最大化的体现所在。

地方志书是我国自隋唐开启史志官修后,便已形成的一项延续两千多年文化传统事业,承载着民族的历史。如今,它则成为一项承上启下、继往开来、服务当代、有益后世的文化基础事业,继续发挥着资政、存史、教化的重要功能。地方志书与地方综合年鉴,源自于两种不同文化传统的产物,其所承载的历史使命和时代任务是有区别的。作为“舶来品”的年鉴,工具性是其成长起来的源泉,更是其基本属性和生命力所在。

在改革开放以来的地方综合年鉴编纂实践中,方志已然对年鉴产生了深刻影响,产生着正负效应[②]。正效应是地方志编纂中形成的如秉笔直书、纵不断线、横不缺项、详独略同、体裁上的四体(记、志、表、录)等正日益丰富着年鉴内涵;负效应是方志悠久的发展历史所带来的如资料分散、部头过大、检索缺失、编纂周期长、社会效益缺位等不适应时代发展的做法也使得地方综合年鉴发展“步履蹒跚”。因此,如何正确对待两者的关系,将关乎其是否能适应时代发展需要,是否能找到各自的历史地位!不论“志书化”地方综合年鉴还是“年鉴化”地方志书,都有悖于其历史发展轨迹,也不利于各自的科学发展。

地方志书与地方综合年鉴的关系,自近代以来的编纂实践中,主要有长编说、取代说、并行说三种。长编说[③],即主张一县的年鉴作为编修县志的基础,是县志资料的“长编”,按照规定的志书体裁续修即可。取代说[④],地方志(书)和地方(综合)年鉴在区域性、资料性和时代性上是区别不大的,并未有本质的差别,地方年鉴是地方志的编年史,是地方志一年的横断面,它每年连续不断出版,又是地方性的百科全书,在现实价值上,地方年鉴传播信息及时,对现实的经济活动和社会发展的作用更直接;方志的现代化,就是要缩短修志周期,可以过渡到地方年鉴代替地方志(书),一年一修。并行说[⑤],即不存在谁取代谁,各有侧重,取长补短,相得益彰。当然,在不断地实践中,“长编说”、“取代说”并不是很有说服力,更多的人倾向于“并行说”。这也是历史与时代发展所赋予的使命。地方志书和地方综合年鉴是两种性质不同、功能各异、各具特点的地情文献,其发展趋向是并行互补,各有侧重,不可偏废[⑥]。地方志书的资料系统性、因果性强,反映事物的发展规律和历史进程,存史、资治、教化;年鉴时效性强,反映新事物、新经验、新问题,直接服务于现实,同时也为下一轮修志提供资料。地方志书已成为中国对外传播文化的载体,为了解、认识中国的重要窗口,年鉴则在保持其工具书特色的基础上,成长为适合反映中国国情的文化载体,两者同中有异,异中有同,应坚持志鉴并举,取长补短,共同繁荣[⑦]

但是,自改革开放以来,地方综合年鉴的编纂实践却使得其工具性日益消弱,资料文献性日益强化,过度强调其资料的“全”而“多”,以服务于编修地方志书的日常资料积累。长此以往,这势必使得地方综合年鉴变成资料汇编的年度刊物,丧失直接服务现实的价值趋向,也自然难以实现其社会价值的最大化。为此,有必要对地方志书与地方综合年鉴的价值取向做一区分,各具其“规”,以推动地方志事业的科学发展。

地方志书,对一地历史发展轨迹或规律的资料性演绎与归纳,资料性、地域性、时段性为其基本属性;地方综合年鉴,对一地上一年度的大事要事信息的条目化归类汇辑,直接服务现实社会,以便于人们时时检索使用,实用性、工具性、资料性、年度性为其基本属性。从其性质和基本属性出发,不难看出各自的“规”。

三、两者结合的探讨

从地方综合年鉴和地方志书的不同性质和基本属性来看,其结合似乎不可能的,但从其编纂实践来看,学界一致认为两者的资料性为其结合提供了基础。但我们也要看到地方综合年鉴载录内容的实用性、及时性、年度性及易检性,是第一位的,这就使得年鉴选取的年度资料内容以事实为主,旁枝末节涉及不多,且年度特色显著,前后的顺延性不多。故而,我们不能把多年的年鉴内容叠加直接过渡为相应年限的志书,需要对年鉴的资料信息进行再度编辑加工,年鉴资料只能也仅仅是志书编修的一个重要信息源,而不是全部。反之亦然,年鉴的性质和基本属性也决定其不可能志书化,非条目化的年鉴失去工具性自然也就丧失其为年鉴的理由了。

现实中,有人认为志鉴的结合形式除了编纂机构、人员、经费的结合外,就是资料的结合,“统一收集整理资料、统一编纂”;在人力、物力、资源整合利用的结合形式之上,还要在理论研究、编纂方法、运行和管理模式等方面,取长补短地结合,方能进一步的推动地方志事业的发展[⑧]。这种结合,是当前机构改革的大势所趋,但理想化太浓。两者性质、基本属性均截然不同,其在理论研究、编纂方法、运行和管理模式上如何趋同发展?独立发展的轨迹,已是两者历史所作出的,尊重历史,尊重规律,才能走科学发展之路。

年鉴自传入国内以来,其市场运作模式,已是“定规”,只是多了点中国特色——官方主持。《地方志工作条例》进一步夯实其“官修”地位,这与其较成熟的市场运作模式必然产生冲突,如何处理这“困局”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难题。放弃市场运作模式,将使其面对的受众面发生变化,其服务社会现实的功能也会逐步削弱,更会使其载录的内容倾向志书化以服务于20年左右的志书编修。地方综合年鉴将不成其为年鉴,这是众多年鉴工作者不愿看到的局面。而又如何避免呢?仁者见仁,智者见智。有人提出,年鉴和地方志书两项工作应有机结合,在未来编修综合志书时,采取‘简志加年鉴’模式,既可大大缩短修志周期,又可保证志书质量,更符合现代社会的节奏,进而不论省志、市志、县志,字数上都可以大大压缩,充分发挥年鉴的辅助作用[⑨]。这或许不失为一个解决办法。

笔者认为,年鉴的资料性工具书定位是其存在的根本,为地方志书编修服务是年鉴“本土化”中衍生的一个“副产品”,不能冲淡也不应该淹没年鉴的主体价值——年度有效信息的工具书。

地方综合年鉴,被誉为一地的“年度百科全书”,其价值在其囊括了一地上一年度的经济、政治、社会、文化等方方面面要事大事,为社会现实服务,提供有用信息,供使用者检索查询。地方综合年鉴,不仅仅是年度性资料文献,更重要的价值在年鉴的工具性——检索查询、提供有效信息,这也是年鉴“条目化”体裁独有的功能。从受众面的角度来看,坚持年鉴的社会价值最大化,就要坚持年鉴是资料性工具书,为社会大众提供年度有效信息为主的资料信息源。一是年鉴的资料性,即对年度有效信息进行甄别与筛选,为使用者提供有用信息;二是年鉴的工具性,即其检索查询方式、方法应多样化并完备。




[] 许家康著:《年鉴编纂入门与创新》,线装书局,20069月第1版,第16-18页。

[] 肖东发等著:《年鉴学概论》,北京:中国书籍出版社,199112月第1版,第54-55页。

[] 黎锦熙著:《方志今议》,上海书店,1990年版。

[] 向伟:《地方志与地方年鉴》,《编辑学刊》,1989年第4期,第61-63页。

[] 尚丁:《方志、年鉴比较说》,《年鉴通讯》,1987年第1-2期。

[] 沈松平:《试论地方志与地方志综合年鉴的关系》,《新疆地方志》,2007年第4期,第9-14页。

[] 赵庚奇:《试论地方志与地方综合年鉴的异同》,《中国地方志》,2008年第10期,第16-19页。

[] 李兆群:《志鉴结合的基础和形式》,《江苏地方志》,2006年第3期,第10页。

[] 侯月祥:《关于新修方志理论研究及其批评问题的思考》,《广东社会科学》,2008年第4期,第119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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